一月·初空

VS不动峰

七十五、双打组合也要够天才~

    “下一场对手是不动峰。”柳拿笔杆抵着下颌和伙伴们分享自己收集来的数据。“他们惯常使用的手段是把好手放在前三场，用两场双打一场单打决胜负。即便有轻敌的成分在，不过冰帝就是败在这种战术下。”

    “真是不错的战术呢噗哩~”仁王双手抱膝与丸井一左一右靠在桑原身上，眯着狐狸眼想心思。“我们要不要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试试。”

    “不错的主意。”柳从身后的床头柜里取出文件夹传给众人。

    “伊武，稳守突击型。他的侧旋发球得关注下，还有一个叫做暂时麻痹的技能，不过使用条件苛刻，需要不间断上下旋球拉球；然后是樱井的强劲上旋球要提防。还有两个人的球风与四天宝寺校队的几位成员相仿，大家应该比较熟悉。”

    “第一是神尾，速度是他的特点但和四天宝寺的忍足还有不小差距；其次是石田，力量型选手可比不上他兄长石田银君。……最后，他们的队长——橘。”他微掀眼睑。“全国级，超进攻全场型。‘暴走雄狮’、‘爆球乱舞’两大绝招都需要借助向前起跳后的前冲力和下坠力来完成。咱们的，老、熟、人。”

    “北原前辈…伊藤前辈……”丸井呐呐，低下头遮掩住自己的表情。

    桑原原本坐在床边，见状他略微往后挪挪，抬手揽住丸井肩膀把他压到自己腿上，又从另一侧的仁王头上扒下自己的队服外套彻底盖住丸井。“真田、柳，下场比赛让文太上单打二吧。”

    “杰克！”衣服下传来丸井气闷的喊声。

    桑原没做声，只轻轻拍了拍他后背。丸井瘪瘪嘴，被自己多年搭档成功安抚。

    “赤也。”真田望向正黏在柳生肩上打哈欠的小少年。“你刚刚有认真听莲二的分析吗。”

    “我有好好听！真田副部长！”小孩歘的坐直，挺胸抬头全神贯注等待大家长的考教。

    “那出赛表的拟定等相关事宜交给你了。”真田将柳发下去的资料收起来整理好递到切原手里。

    “是！瞧我的吧！”切原兴奋不已，乐呵呵抱着资料就往自己房间冲。

    “用不了五秒，赤也就会叫我。”柳对好友们面上那副‘呵呵被赤也那小鬼遗忘了吧’的幸灾乐祸并不以为意，他淡然状抿一口茶水，仍旧保持一贯的镇定自若。

    果不其然，不多时门外便传来幼崽咋咋呼呼的声音。“柳前辈~柳前辈我忘记带房卡了你帮我开下门呗~”

    “拜。”柳起身拂去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夹起笔记本翩然离开。就这，他临出门还不忘狠戳一把在坐列位老父亲的心窝子。“哦，刚刚忘记说。”回头眯起眼看着憋气的好友们，柳语气那叫一个云淡风轻。“明天对战不动峰，赤也有约我赛前陪他热身。”

    ……(〃＞皿＜)

    “哗！立海真田和柳竟然上了双打！”球场外，各校学生纷纷呼朋引伴来看这千古奇景。

    真田作为全方位型选手自然镇守后场，他不断用平击球和上旋球进攻，只要对攻超过三回合便改换节奏，不仅快慢分离还长短分离，令神尾在底线疲于奔命。伊武见己方处于被动，就想多打控制球少发力，用高而深的控制球扭转局面。

    “侵略如火。”真田看穿对手想法，一记强有力的抽击打落伊武球拍。想用调整球瓦解我们的优势？哼。不自量力。

    见在真田那里讨不得好，伊武神尾便决定调转目标主攻柳。

    “超音速弹！”神尾屏气凝神，再竭尽全力跑动击球，一发逆转球朝柳右手手肘偏左处击去。很好，这一球拿下了！不会有人能扭转手肘到这个位置的…等等！他怎么会提前跑位！

    “逆转球的概率是86.8%。”柳偏转身体向右后方撤步，提臂甩鞭样下挥。只见网球在他的拍面听话的横向滚动，又在离开拍面的一刹那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点在对场中线与边线的交点，继而往场外斜飞而去。

    神尾飞奔上前，赶在网球落地前最后一刻用拍头包住来球。可恶…好重的球！神尾降低重心双手握拍。“哈！！”顺利完成挥拍动作的神尾只觉手中拍子一轻——那网球已穿透拍线，在自己身后地面上轻轻巧巧弹了几下又滴溜溜打了个转儿，停在原地。

    “裁判，申请暂停换球拍！”神尾举手示意。

    “不必更换了，不动峰。”顶着对面的愤怒目光，真田拎着球拍从后场走至网前，而裁判也适时出声报分。“Game set match，win by Sanada、Yanagi，6-0.”

    “加油~杰克鲁！”丸井抱臂倚在仁王身上给搭档打气。摸摸光滑的后脑勺，桑原心情颇佳，只见他系好鞋带起身，与柳生一道儿扛着球拍入场。

    “嘿呀，你瞧我俩搭档混一块儿去了哟笨太，要不下回比赛咱们凑堆吧噗哩~”白毛狐狸顺顺发尾，悄声怂恿同班的某红毛君甩了搭档来跟自己玩儿。

    瞟一眼仁王，丸井表示自己绝对不要。“得了吧，练习赛的时候还没坑够么？”想起以前两人互给对方拖后腿的二三事，他不由大摇其头。“除非你下回数学作业借我，不然没戏。”

    “Piyo~”仁王戳戳丸井腰眼示意他转头。

    “干嘛啦，我还等着看杰克的新招呢…”瞪一眼某白毛，矮个儿蹦豆子朝那人手指的方向瞄了一眼。“真、真田，柳！咳咳，你们，咳，都在这儿哈~内什么看比赛看比赛……”着急忙慌避开‘三巨头’之二凌厉的目光，丸井拍拍小心肝，在小本本里狠狠给一旁笑眯了眼的狐狸记了一笔。

    桑原属于底线反击型，体力值在整个立海无出其右者；而柳生则擅长网前截击，是以两人的组合用来对付不动峰的樱井石田莫名合适。

    “赤也安排的出赛名单不错。”真田小声与柳说道：“看来的确是用心了的。”

    “竟能从你口中得一句‘不错’，那就是很满意了。”柳诧异打开笔记本记啊记。“你不是走严父路线的吗弦一郎？”

    “什、什么‘严父’路线！？”真田拉低帽檐。“是赤也他以前太松懈了！”

    “不过我这里有个情报，你想知道吗~”

    “不想！”你用这个语气和我说话准没什么好事。回想起国一时某人伙同幸村把自己舍给新闻社社长换部费的事情，真田脸色黢黑。

    “哦。就是赤也昨晚上和铃木、玉川还有三好那一帮小家伙打了一个多小时的视频电话。”太天真了真田，你不会认为我会把话咽回去吧~

    “不是都说不想知道了吗莲二！”

    “我不过自言自语罢了，诶？莫非你听到了！那可真是不巧呢弦一郎。”

    “……行吧。”真田拿好友没辙。“还有那小子，居然给我找外援！就等着加训吧！”口里虽这么说着，可他眼中却划过一抹笑意。“哼，还算没傻过头…”

    “哦呀，这种口吻，啧啧…我录下来了。”

    “什么！？莲二！快删掉！”

    “可我已经发给精市了。精市回复说——‘保存了，很可爱’。”

    “……啰嗦…”真田抿抿唇转身走到最前排专心看比赛，他极力保持镇定，想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像落荒而逃。唔…算算时间，这时候吊瓶应该打完了，那等比赛结束，邀幸村一起去街头网球场练球吧？

    场内，桑原不断打出斜线球从底线对攻，间或用直线球辅助柳生随球截击抢分。柳生也不是吃素的，站在场地四分之三处拦下了所有浅球、短球，一手反手抽击令意欲上网的樱井压根找不到机会。而桑原、柳生不打平击球就意味着石田的暴烈球被完全封印，那般身高体重放在后场却毫无用武之地。

    石田力图用组合击球打乱桑原的步伐，奈何底线就是桑原防守的绝对领域，再加上偶然使用的轻吊球，每每令石田措手不及。随着樱井给出的自杀性失误，柳生用‘镭射光束’结束对局。

    “最后的一击…太出色了。”扶了扶有下滑倾向的眼镜，柳生望着计分板上硕大的6-0心满意足。

    切原早已迫不及待想要上场。他还记得昨天柳前辈说过的，这个学校的队长是全国级的选手。哼哼~切原理理拍线笑的张扬，那就让我击溃你吧！

    “怎么会…大家已经拿出了最好的状态，明明那么努力付出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会输呢……”围栏旁，一名短发少女捂嘴说道，泪水浸润眼眶。她站的位置不巧，恰好在立海大与不动峰中间，此时场内又静，便有隐约泣音传入立海众人耳中。

    这是什么个道理？切原站在场边满头问号。努力就会赢吗？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有收获，这个道理连我都明白。瞄一眼那女生，中二少年的骄傲令他不欲与正激动的女孩子计较。“哼！别的不提，单从训练量看，我们立海才是最多的！”

    “的确。”在这一点上，就算是‘绅士’也丝毫不会谦虚。或许有人能利用天赋一时称雄，但若想长久处于巅峰，努力才是最基础的东西。从国一第二学期开始接触网球，到国二力压群雄成为八名正选之一，那日日身上结出盐粒的时光，至今仍在继续着。

    更别说从小便拖着球拍从什么都不会练至公认强者的幸村；四岁起每天坚持四点坐禅练剑打球刻苦修行的真田；几乎看遍书籍不知有几箱笔记的柳…丸井桑原、仁王赤也，哪一个哪一日不在拼命？

    “所以说，只是做的还不够罢了。”丸井语调淡漠至极。

    “下一场是我哥哥上场，一定会赢的！”十三岁的少女对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兄长充满信心，笃定他会战无不胜。

    只可惜世事发展往往不会以某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啪’。

    指节发球是切原的看家本领用的不少，对拉时看对手在拼后场球的过程中打出一拍斜线短球，他抓住机会矮身抽球建立起优势，一发距离短、速度快的直线球点在边线上，令对方根本来不及反应。

    “Game Kirihara，3-1.”

    之后的对拉切原更是发现对方步法出现较大偏差，右脚脚跟踮起并不落在实处。唔…看来那一球不仅没接到，橘吉平右脚也因此而扭伤。切原条件反射下一球直击橘吉平左脚斜后方，哼，这死角真是明显呐。已经在心里确定胜局的小孩志得意满，打算给一旁观战的前辈们显摆一下自己的控球技术。

    事态发展自然也如他所愿，之后的每一球全都正正好打在对手左脚斜后方，无一例外。

    “赤也阅读比赛的能力提升了不少哟。”仁王满意点头。“就是观察力要再练练。”

    “嗯。对对手弱点的把握还不够。”在网球上，柳对切原的要求只高不低。“数据表明打橘吉平右脚内侧一掌处是最好的选择。”

    “没错。打右脚内侧不仅可以对右脚施加压力，而且旋转力对手肘、手腕也会形成压制，是对手目前最不便的回球点。”真田同意仁王和柳的说法。“等今天晚训，我再和赤也打一场练习赛。”

    这一局的对手并没有什么翻盘点，切原顺顺当当以6-1拿下胜利，立海晋级关东决赛。

    “太卑鄙了！这几场比赛一点都不公平！”目睹自己哥哥被抬上担架，少女出离愤怒。

    “就是！混蛋！”双打中那个速度比较快的选手随声附和。一旁不动峰校队队员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围拢在女生身边形成声援之意。

    “如果有什么建议和意见，你可以向关东网协申请仲裁，并对本局裁判先生的裁决提出异议，要求重赛，我们立海全部奉陪。”丸井眼神冰冷。对方毕竟是个小姑娘，他也不愿说出什么其他过分尖锐的话来。“至于在这里对着外校选手毫无因由的发泄愤怒大放厥词，似乎不合时宜也毫无教养可言。”

    满腹愤懑又找不到借口可供发泄，女生选择另一个突破口。“那个卑鄙小人就是故意往我哥哥身上打的！所以我哥哥才会受伤！他这种人根本不配打网球！结果反倒是我哥哥要去医院，根本不公平！”

    但凡是其他说法，立海的国三生们都能不予计较。只这一点，不行。

    层层杀气从真田身上逸散开来，非但仁王、丸井眼眸凌厉非常，单一贯平和不易生气的柳同桑原都面带怒意。众人气势节节攀升，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不动峰压去。

    “团体赛对局刚结束尚未离场之时便对对手口出秽言且不知悔改。”真田开口，气流像是从他喉头挤出来一般，干涩喑哑。“这属于违规。莲二，以立海大学附属中学的名义向关东网协递送公函，措辞严谨些。”他眼里狠意、恨意如刀。“你说，不动峰是会被判取消比赛资格，还是连今年赛程中所获的奖项都一并收回呢？”

    “你、你不能这么做……”

    “如果有什么建议和意见，你可以就此事向关东网协申请仲裁，我们立海奉陪。”柳上前举起手机。“对了，有个两年前的音频想和你分享，小姑娘。”他按下播放键——【连追身球都接不住躲不开，你们平时的训练，不会都是花拳绣腿的练习吧？在比赛中受伤，可是实力不济的证明。呵，关东弱旅。】

    “哦呀~这声音熟悉吗？”仁王揉着自己白色的狐狸尾，眼尾上挑带着十足十的不屑。“如今，嘛，东京弱旅？嗯？”

    “我们之间的一笔笔账，慢慢算怎么样？橘吉平桑。”桑原扶住丸井肩膀看着卧在担架上的人，眼睛猩红一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走了。”真田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要不是全国大赛…他恨极。

    立海一行人跟着真田离开，独留不动峰和围观的众人僵立当场。

1.原作中没有提到橘杏和立海的这一系列冲突，但由于我在写文时会同时回顾漫画和动画的相关内容，然后TV版里别的都好说，情绪激动时口不择言也能理解，可就那一句‘不公平’让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所以对橘小姐的剧情按照TV版走了。在此诚恳的对原作中的橘杏说句对不起。这锅我背。

2.是真的能结出盐粒orz。我喜欢一个人旅游，然后第一次去西溪湿地玩的时候没有在进门处买船票，没想到后面就没有卖船票的地方了…最后我沿着路一路走了出来【绝望.JPG】等我出来的时候，手臂上凝着一层颗粒。我本以为是沙土黏在了身上，结果细看发现不是，是一层层出的汗最后结成小小的盐颗粒了……

3.我记得教练和我们说过，打球时眼睛要厉，要追着对手的弱点猛攻。就我不能理解，比赛时不打击对手弱点那往哪里打呢？往他最顺手的地方打吗？

4.在有牛顿存在的网球团体赛中，组团对对手口出秽言也是属于违规，要么罚款，要么判对局负分，要么取消之后的比赛。